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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红楼(141-145)

    第一百四十一章

    第一百四十一章

    重新沐浴一番的宋清然,此时在哪过夜有些为难,翠缕还好说,身为丫鬟,伺候完主子,与小姐同房休息是她本分,可宋林熙食髓之味,正是黏人之时,只在浴桶之中,便紧搂宋清然不放,不时还用身子撩拨几下。

    可毕竟今晚是史湘云的新婚之夜,不论是翠缕,还是和宋林熙之事,早晚也要让史湘云知道,不如今晚更坦诚一起,享受下齐人之福。

    便一左一右,搂着二人,在她们耳边低声交待许久,才笑呵呵的一起向史湘云卧房行去。

    此时的史湘云也已醒来,枕边良人不在,难免有些心中失落之意,动了动身子,穿上外衣,只这一动,便觉下体一阵酸麻又带些肿疼,想着自己极度舒爽昏晕之事,也觉有些害羞,身为妻妾,却未能满足男人需求,料想此时宋清然定是找翠缕去了。

    听到房门响动,转头一望,却是宋清然搂着和顺公主与翠缕共同入内,也是一呆,不知是何原由,不过出于礼节,还是起身相迎,毕竟和顺公主是宋清然长辈。

    待三人行至榻前,翠缕无论如何相哄,都不愿坐下,宋清然只得搂着史湘云和宋林熙一同坐在案桌前。

    “翠缕,再取些酒食,忙活一天,又……嘿嘿……了许久,饿死爷了。”虽是开场白,可宋清然确也有些饥饿。

    “爷,您想吃什么?”翠缕今日算是第一次服侍宋清然,虽有肌肤之亲,水rujiao融,对宋清然生活习惯还不了解,本着初心,多学多问,不为过错。

    “随意弄些便成,没这么多讲究,有现成的取来就可。”

    男人此事很费体力,何况宋清然做了又不止一次,只想早些吃饱再弄这三个俏佳人。

    听他这一说,先是史湘云的肚皮咕咕在响,然后宋林熙的肚皮也跟着响起来,二人相视羞涩一笑,反而打破这深夜如此相见的尴尬气氛。

    宋林熙还好,作为府中长辈,虽也陪客,还能吃些东西,史湘云却更惨,除了早饭之时用了一些,一整天就吃了两口半生不熟的饺子,心情紧张的坐在这间屋内等宋清然的到来。二人相见之后,又干柴烈火一般,哪还有时间吃饭。

    只等片刻,翠缕便用食盘端来此熟食酒水,一一摆在桌案后,又侍立于史湘云身后。

    史湘云知道宋清然的心思,起身硬按着翠缕也一同坐下。

    宋清然笑呵呵的道:“在府上没这么多的规矩,抱琴如今也是一同坐着陪爷用饭的。”

    几口羊rou,几杯酒水下肚,又用了一个馒头,四人才算吃饱,宋清然清了清嗓子才对史湘云道:“和顺姑姑今日来府,是有两个任务的,一是作为我等亲人长辈,来前祝福,另一任务便是,陛下派来查验皇子嫔妃是否贞洁。”

    婚前失身,一直是史湘云的梦魇,此刻听宋清然所言,应是被和顺公主发现,心中一颤,正不知如何是好。

    和顺见宋清然频频暗示,也笑着道:“宫中自有一套识人贞洁与否的法子,在你进门感觉好似已非少女,我便起了疑窦,方在隔壁听房,以待查验。”

    宋清然见史湘云吓得面色有些发白,心中不忍,可即已哄她,自要哄完,便接着道:“和顺见你丢身昏晕过去,便准备连夜进宫禀报,还好被我发现……可她不从,扭扯之中,撕落了衣衫,于是我便用强,上了她的身子。”

    湘云本听到宋清然言到,要连夜进宫禀报,更是胆寒,可听到宋清然又说用了强,上了和顺公主的身子,却为宋清然担心起来。

    “清然哥哥,你怎可……对公主用强……坏人家贞节,湘云在婚前失身于你本就有错,岂能因已之错,加害于人。”

    和顺未曾想到这小湘云如此良善,即便吓成这样,还能在当事之人的立场明辨是非,悄悄白了眼宋清然,才故作叹息一声,安慰道:“一切都过去了,林熙谁也不怨,这便是命。”

    湘云忽又想起,问道:“那翠缕……”宋清然笑着道:“翠缕也是忠心,她听到我和林熙的谈话,宫中要查验贞节丝帕,你失身非今日所流,翠缕便自告奋勇,用自己的贞节……”

    宋清然说到这里,又看了眼翠缕道:“是不是啊?翠缕。“

    要说女人演戏确是本能,翠缕红着脸应声道:“小姐,翠缕是自愿的,我本就是小姐的通房丫鬟,服侍王爷是翠缕份内之事,再说又能为小姐出力,更是开心。”

    史湘云涉事尚浅,自是难听出有假,拉着翠缕的手道:“本来打算,如你有意中之人,我便找爷求个恩典,放你出府,找个好人家嫁了,可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翠缕红着脸道:“奴婢是自愿的……爷对奴婢很好。”

    宋清然哈哈一笑道:“爷床榻上又会疼人,对吧翠缕……”

    “爷!”

    三声娇嗔同时叫了一声。毕竟都是女子,如何受得了这等一本正经的玩笑。

    宋清然见一切解开,yinyin一笑道:“既已如此,还算有个不错的结果,湘儿既多了一个好姐妹,又多了一个好姑姑,我看也别明日再拜见姑母了,现在便可拜见,只是……换种姿势。”

    “哎呀……和顺姑姑还在,怎可……”

    宋清然带着史湘云、宋林熙、翠缕一同上榻,三下五除二,便把三女剥个精光,先轮流亲吻

    抚摸一遍,比了比大小,又一左一右搂着史湘云和宋林熙,对着翠缕道:“乖宝宝刚才在水中为爷吮吸的还不尽性,趁着你两个jiejie在侧,多为爷吮吸一会儿,也学学本领。”

    翠缕有些害羞,看了眼伏着宋清然怀中有些羞涩的史湘云,移了移身子,趴在宋清然跨前,便伸出她那只小巧雪白的纤手,轻轻握住他的roubang。

    翠缕手儿亦也很小,只能握住半根棒身,轻轻擂动之中,让宋清然不禁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又是刺激又是舒服。

    翠缕觉得掌中的roubang烫热如烧,不断跳动,心慌意乱之下,便伸出舌尖,轻舔guitou。

    宋清然被她温软的玉手牢牢握住roubang,又被舌尖舔扫,舒爽难言,提醒道:“乖宝宝,对就是这样,含住,慢慢吮吸。”

    翠缕毫无经验,便依言边撸动roubang,边用嘴唇包裹住guitou,动作虽是生涩,但是她绯红的脸蛋实在太美,掌指上的肌肤也十分绵软滑腻,弄得宋清然快感阵阵,极为销魂。

    边上宋林熙伏在宋清然怀中,感受到他阵阵悸动颤抖,想来应是舒爽至极,也轻启红唇,含住宋清然的一只rutou,轻轻舔吻吮吸起来。

    上下同触,让宋清然颤抖不已,大手在怀中的宋林熙与史湘云两方不同手感的翘臀在抓揉着。口中不由发出哼声,以示自己满足之意。

    史湘云也受到鼓舞,学着宋林熙的样子,也含住另一rutou吮吸起来。

    宋清然胯间roubang硬到极至,阵阵跳动,边享三美人口舌服务,边道:“对,就这样,乖翠缕,你把嘴张开,用嘴唇包覆住牙齿,含深一点……对……嘶……就这样……再深一点……”

    翠缕满面红霞,在宋林熙与史湘云面前,为男人口舌服务,让她羞得不轻。她用左手握住宋清然roubang的根部,右手扶在他的大腿上,舔扫马眼,秀目一闭,翘首往前一送,便吃了半根阳物进去。

    宋清然只觉得roubang忽然进了一个又紧又暖的地方,guitou在一处蠕动之地被包夹着,知是深喉,顿时身心战栗,极度的销魂之感掠遍全身。

    翠缕忍着强烈的羞耻,努力张圆了两片水润柔软的唇瓣,笨拙地把他的roubang吞进吐出,不时无师自通的动一下香舌,扫舔他敏感的棒身guitou。

    此时宋清然的手指已滑入左右身侧的史湘云和宋林熙玉蛤缝隙之中,顿让房内充斥着四人的呻吟之声……

    宋清然再难忍耐,让三人摆成三种不同姿势,方yin笑着伏身压上……

    “坏小子……轻一些……太深了……”

    宋清然变化着各种姿势,在三人身上驰骋,最先败下阵来便是翠缕,本就处子之身,今夜又被cao弄最久,此时瘦小的身子被宋清然数次深插猛顶之下,再难招架,高声呻吟数声后,再难举起玉腿,抽搐着丢了大片阴精,瘫软榻上,再难动弹。

    “小湘云,爷来了……”

    “唔……好酸麻……”

    待宋清然把史湘云也cao弄丢身后,再想来cao翠缕,此时翠缕早已熟睡。

    “哎呀……坏小子……姑姑不要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鸡叫头遍,疲倦的宋清然睁开眼,给四人把毯子拉好,床上太过春光外泄,白白嫩嫩六条玉腿,有长有短,或蜷缩着,或缠在自己身上。也不辨是谁的手儿,还抓着自己粗长的roubang,睡梦中还搓动数下。

    鸡叫三遍,宋清然就有把家里的鸡全炖了的心思,鸡没叫四遍,看来府中还是有懂事之人,帮他把鸡全炖汤了。

    日头爬上了山顶,有阳光从窗缝里钻进来,照的史湘云心烦意乱,习惯性的要起身,才发现宋清然就睡在她身边,一只手还抓着她的一只乳儿,再向边上看,另一只抓着和顺公主的乳儿,心中一荡,昨夜太过荒唐,三女共侍不说,还yin语荡词,就连平时在自己身边的翠缕,都被cao弄的乱了身份,胡乱的叫着“哥哥”。

    此时翠缕已不在榻上,刚要起身,下体的疼痛告诉她,昨夜承恩太久。

    “哎呀要坏事……这么晚才醒……如何有脸面拜见长辈。”

    一声惊叫让宋清然从睡梦中醒来,史湘云有些愁苦,新婚的第一天就贪睡,叫她如何出门,此时尖翘的玉乳露在外面,未有片缕,惹得宋清然大手再次覆盖上去。

    被惊醒的宋清然与和顺公主同样坐起,宋林熙也有些羞涩,晚间无人,放纵一些还能忍些羞愧,此时外间已有人声,自己同样光着身子,同新婚夫妇同榻,如让人瞧见,岂不是……

    宋清然则嘿嘿一笑,一左一右将二人搂在怀中,道:“就一个长辈,不就在这呢,昨晚不是‘跪拜’过了吗?姑姑还送你个香吻作为还礼。”

    史湘云听了宋清然的话更是羞涩,昨晚宋清然让她与宋林熙一同跪伏在榻上,一边在二人玉蛤间进进出出,一边让她拜见姑姑,当史湘云羞涩的叫了声“姑姑”宋林熙还送她一个吻。

    翠缕推开房门,一脸好奇,见三人光溜溜搂在一起,也是一笑,把水盆放下,伺候宋清然和自家小姐梳洗,又贴心的把下人都赶出了院子。

    史湘云从屏风后面换好了衣衫,披散着秀发,赤着脚踩在松软的地毯上。红红的脚趾甲还是在出嫁的前一天婶婶亲自用凤仙花加上白矶染好的。

    洗漱过后,翠缕搀扶着史湘云,跟在宋清然

    与和顺公主身后,一同去主厅用饭,虽太阳已升起很高,宋清然依然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只有史湘云羞涩的几乎转身想跑。

    贾元春带着晴雯等众女早已在厅内等候,燕王府用餐很有意思,众女相互福身见礼,便坐在一张桌上,吃起了早餐,史湘云与宋林熙很不习惯在众目睽睽之下吃饭,但是见到宋清然似乎没有什么不对,也只得大大方方的一口一口的吃着。

    用完早餐,宋林熙自是不便再呆在燕王府,有些依依不舍得拉着贾元春的手话别,只有憨直的史湘云能看出,她是有些不舍宋清然。和翠缕对视一些,带着古怪笑容一同送和顺公主出府。

    今日是宋清然与新妇首日,送别和顺公主,又与史湘云回到新房,翠缕端上来茶水,就退下了,并且关上门,让这对新人多独处一会。

    已成新妇,放下心思的史湘云格外动人,惹得宋清然又是重新把她搂在怀中,亲吻抚弄起来。

    “爷……现是白日……”

    “白日有何不好?看的更清。”

    没用多久,史湘云便败下阵来。“不要了……爷……太强烈了……翠缕快来……”

    等到云歇雨散,满面酩红的史湘云瘫软在宋清然怀中,拿被子遮住美好的身子,瞅着同样瘫软的翠楼。

    “爷,已经到下午了,咱们是不是起床?否则会被笑话死的。”

    “起床?为什么,一会再来一次,爷又想到一个新的姿势……”

    宋清然新婚,只沐休三日,便正常上衙办公,毕竟不算大婚,身为王爷纳妃,对比官员,也只能算是纳妾,如都纳妾室,便沐休数日,早无人坐衙了。

    去了趟西山书院,参加了会计培训的结业典礼,把选拔考核之事交给贾蓉后,便去铸造司巡查铸币情况,铸造司乃银钱重地,马虎不得。

    刑怀傲随一众官员共同迎接宋清然的到来,与官员的笑脸相迎不同,刑怀傲面色有些犹豫与欲言又止的表情。

    宋清然看了他一眼,眼神淡然,检查了一遍库房与铸造车间,见一切还算运作良好,稍稍放下些心。

    在公署厅内坐定,待小厮上了茶水,环顾陪坐着的各部衙派来的主事,才淡淡道:“都散了吧,各司各职。”

    众人见王爷如此吩咐,都松了一口气,也不再多言,同起身告退。宋清然突然又道:“谁负责账目的?”

    人群中,一名五十余岁官员,上前一步道:“下官户部员外郎黄四平,负责此事。”

    宋清然见此人虽是镇定,可目光闪烁,又想到自己安插的眼线汇报,及刚进铸造司之时,邢怀傲欲言又止的神情,也不露声色,只淡淡道,“把以往账目都带过来,让本王过目。”

    这本是题中应有之意,黄四平也不推脱,只道了声“是!”便与众人一同退下。

    “邢怀傲留下。”宋清然端起茶盏,轻轻吹着茶沫,随口吩咐道。

    众人告退后,宋清然也不再多言,边翻看着黄四平送来的账目簿,边吃着茶。

    邢怀傲有些坐立不安,见宋清然也不发问,只翻看账本,神情带有不悦之色。扑通一声,跪下道:“属下前些时日查验铸造银币,含银量低于王爷手册规定。”

    “为何不汇报?”宋清然并不抬头,仍在看着账本。

    “属下本要求回炉重铸,可各部官员同给属下施压,又言道‘火耗本是铸币常例,成色偏差一些实属正常,再则,百姓并无仿造能力,也分不清成色,该如何使用还会如何使用’又言道……”

    宋清然本就不悦,听他有些吞吞吐吐,更是恼怒,强忍着道:“一次说完。”

    邢怀傲也知宋清然恼怒,接着道:“各部官员言道,王爷在此中也有股份,能多省些银子,对王爷也有好处,所以属下……”

    “我看不是对我有些好处,是对你们有好处吧。”

    此言诛心。

    邢怀傲“哆哆哆”连磕三个响头说道:“属下不敢忘怀王爷大恩,亦不敢有半分不忠之事,请王爷明鉴。”

    宋清然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要有不忠,早就脑袋分家,还会留你在这磕头?此事先记下。”

    宋清然早几日便听眼线汇报,工部、户部、连同皇卫司的人,在铸造所用银料上,银铜比例未按章程来办,又共同架空技术监管邢怀傲的权利。

    对身侧的刘守全吩咐道:“派人去把贾蓉招来,让他再带两名学生,来此查账,就说检验学业。

    贾蓉亦有些紧张,这是他首次以所学之术,实地核对账目。铸造司本就初建不久,账目并不繁杂,可出于谨慎,带着两名学生仍是反复核算三遍,才把记录好的账目交给宋清然道:“王爷,属下查验完毕,一共短缺现银一万三千五百二十七两。账目所记银币皆按足银成色来算,实则每枚银币少用银一钱二,用铜替之。减去所用铜价,得出此数。其中还有这几笔账目也有些异常,只是学生无实据可查……”

    宋清然放下账目,抬头看了一眼已吓得跪在地上的黄四平,言道:“说吧,是何缘由啊?”

    黄四平本信心满满,即便宋清然知道此事,也查不出亏空出在何处,却未想到,宋清然只派人查了不到两个时辰,自己贪墨的一万多两银子便如此明晰。

    “王爷,这是正常火耗

    ……属下……”

    “我记得我事前说过,铸币并无火耗之说,再则,所用莫奈何银球皆是比官银还纯,何来火耗?”宋清然并不理会他的说词。

    又淡淡道:“是你自己退回?还是我带人上你府上抄回呢?”

    “王爷饶命!下官……愿退。”所谓上府中抄回,那是抄家。铁证如山,黄四平即便有太子的后台,此时也是胆寒。

    宋清然又看了眼在坐的其他官员,冷冷一笑道:“想必你一人也吃不下这一万多两银子,今日我就给各位留个脸面,只诛首恶,各位可要记好了,尔等虽为官员,又有律法所定,不得擅杀,我再重申一遍,哪个敢伸爪子,我便打折了哪个的爪子,来人呐!”

    “属下在!”

    “先将黄四平拖出去,打三十军棍,再打折了他的一只爪子,明日此时,如未能如数归还现银,另一只也给我敲折了。”

    黄四平一惊,有些骇然的抬头望向宋清然,一万两贪墨之银,本就不是自己独吃,想要追,也并非难事,可此时敲折自己手臂,等于要自己性命,没了手臂,如何再为官,再办事?

    此时也顾不得尊卑,急急道:“吾乃朝廷命官,又是太子内兄,你岂敢擅动私刑?”

    宋清然淡淡一笑,并不理会,只对待命军士道:“还不执行!要本王亲自动手吗!”

    未及众人来劝,外间便已响起黄四平的惨叫。

    第一百四十三章

    众人此时才算看到宋清然狠辣一面。以往大周朝惯例,对贪墨官员,最多追回赃款,革职罚银,可从未有加以刑罚,如今宋清然不通过刑部,直接动用私刑,还是伤残肢体,让众多拿过好处的官员人人变色。

    “黄四平能把账做平,是少不了从铸造银板之时,银铜配比便做了手脚,你工部在此担了什么角色自己清楚。”宋清然对身侧有些发抖的工部主事淡淡说道。

    “还有你们皇卫司、司理监,做为监督与陛下代理人的身份,尸位素餐,不干正事,今日我不想多加追究,拿过的银子自己退回云,我把话放在这,再有下次,不是断只爪子如此简单。”

    “还有你,邢怀傲!我让你来做技术总监的,不是让你来做善人的,还爷在这里有股份,爷想要银子,何处取不来?需要从铸造工艺上贪?再有下次,从哪来给我滚哪去!”

    宋清然并非不想整盘掌控铸造司,只是此处太过敏感,如太专权,不说各部司,就连顺正帝都会忌惮此时杀鸡骇猴,也只算震慑一二。

    “王爷,贾府的蓉公子昨日在醉仙楼被人打了。”随宋清然一同下衙,随身护卫刘守全对宋清然道。

    “哦?因何故?伤的如何?”宋清然也有些疑惑,这贾蓉虽也风流一些,可毕竟是宁国公府的实际当家人,又是自己培养的钱庄负责人,在这节骨眼上被打……

    “访间传言是与忠顺王府的小王爷,因言语不和,吵了起来,被忠顺王府护卫及小厮暴起殴打。属下事后让人探察,此事是忠顺王府宋承起故意找事,言语激怒蓉公子,又是先动的手,现场曾叫嚣着要打断蓉公子一条腿。不

    过还好,蓉公子身边的仆人还算忠心,拼死护着,蓉公子只受些皮外伤,腿骨有些错位,养上几日,应无大碍。”

    宋清然沉默思索了许久,此事并非表面看的这般简单,贾蓉并非是一个爱惹事生非之人,也懂看人下菜,忠顺王的身份在这,不管是嫡子还是庶子,贾蓉都没有招惹他的理由,想来是被人算计了,可是何故?难道是……

    想到前几日,铸造司贪墨一案,宋清然只惩处了户部主事,应是太子不满,想警告自己。

    “哼,还真是个不愿吃亏的主,报复来的挺快,可有报官?”宋清然已能猜出,应是太子挑唆,只是忠顺王虽是靠向太子,不过他是个老油条了,怎会掺和此事?

    “报了,只是刑部判决,是两方斗殴,各有过错。”刘守全有些奇怪,宋清然怎会问起报官之事。他不像是以理服人的主啊,这等权贵争斗,刑部向来是和稀泥,报与不报有何区别。宋清然冷笑一声道:“刑部不管,老子来管。什么阿猫阿狗都来找事。”

    刘守全抿嘴一笑,心中暗笑:“宋承起也算是你堂兄弟,怎么也成阿猫阿狗了。”

    可嘴上仍问道:“是否要属下查下,宋承起现在何处?”

    “不用,带你见一个人,让她来查,以后由你来联系此人。”说罢,一转马头,便向南街行去。

    刘守全边跟着,边心中纳闷,王爷何时还有别的心腹?每日自己带人跟随,并未见他有别的暗探啊。

    行至南街一药铺,门楼并不起眼,宋清然抬头再次确认招牌,才缓缓走入。

    “这位爷,您想抓药?可有药方?”店小二白面无须,十分热情,见二人进店,就急忙起身招呼。

    虽声音听不到尖锐,可想到和顺所言,这些人大多是宫中放出来的,难免不往别处去想。宋清然掏出一药方,递给店小二,也不多言。

    店小二接过药方,细看配药,脸色变了数变,又抬头看了眼宋清然,才道:“客官所需药材有一味太过稀有,只有掌柜的才能做主,里面请。”

    刘守全也有些奇怪,难道王爷真来抓药?只是这也不用他亲自前来啊。

    宋清然

    微微一笑,也不理会,便随着店小二引路,一路向里间走去。

    穿过一条青砖铺就的小路,小路把院子一分为二,两侧有如普通人家一样,种着蔬菜。正房为三间砖瓦结构,并不奢华。

    掌柜是一三十余岁妇人,懒懒坐在案几前看着书,见三人走进,也不起身,只接过店小二递来的药方,看完后先让店小二出去,才问道:“客官可有药引?”

    宋清然又掏出一块玉配,递给这妇人道:“此玉为引。”

    妇人仔细查验玉配后,才起身抱拳拜道:“属下兰梦,见过大人。”

    宋清然点了点头,也未表明身份,只是淡淡道:“知我身份?”

    兰梦看了看宋清然的装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见宋清然没有表明,也不明说。请二人就坐,拿起桌上茶壶,为宋清然和刘守全倒了杯茶才道:“我等都算刑余之身,当年受……主子大恩,苟活余生,您既有主子信物,兰梦自当按主子意愿为您效力。兰梦只有一个要求,即便是要我等赴死,也请让我等不要连累亲人。”

    宋清然点了点头,也未做任何承诺,有时承诺比不承诺更虚假。“我身边这位姓刘,你管他叫刘大人便可,以后由他与你单线联系。”刘守全也是一抱拳,算是与兰梦见礼,也不多问。

    宋清然见兰梦与刘守全见礼后才道:“和顺既已将你交付与我,我自是信你,也尽力护你们周全,你们运作之事,我是不会过问,一切所需,都可与刘大人来提,尽量满足于你,我只有一个要求,行事缜密,保全力量,能否明白?”

    “属下明白。”

    “好,今天第一个任务,查忠顺王府的宋承起身在何处,我在醉仙楼等你消息。”

    说罢,也不再多言,起身便走出里间,来到药店柜台,掏出两枚还未流通的银币,拍在桌上道:“抓五副骨伤药,爷一会要送人。”

    店小二虽也是兰梦手下,可并不认识宋清然,只知他是来接头之人,只以为是宫中又有任务传达。

    此时见宋清然抓药,心中也是暗想“好谨慎之人,接头碰面,仍不忘带几副药出门,好遮人耳目。”

    他哪知宋清然只是一时兴起,一会动手打人,再送些药材,方显自己本色——荒唐王爷。

    醉仙楼离此并不算远,宋清然也未要单间,找二楼一靠窗之处与刘守全坐下,又对分散坐在周围的一名护卫吩咐了几句,便不再多言。

    京中各大酒楼掌柜,哪一个不认得宋清然,此时并非饭点,见他也未要单间,只道他是在等人,也不敢多招惹,客气的亲自送来些点心酒水,便退在一旁侍立。

    宋清然摆摆手道:“爷今日来看热闹的,一会儿叫你来认几个人,你只需指认便可。叫个唱曲的,给爷唱两首。”

    半个时辰后,王德成带着二十名燕王府三卫军卒便已至酒楼,随后宗人府右宗正赵广顺,也不顾满身汗水,一路急行赶来。

    此时的宋清然仿佛真在听曲,只随意招呼二人坐下,便接着听曲,唱到高潮之时,不忘叫好打赏。

    又过半个时辰,掌柜重新上楼,递过一个纸条道:“有一卖蔬果妇人,送来一纸条,说是要亲手交给王爷。”

    宋清然打开一看,只有三个字“翠鸣居。”冷笑一声交给王德成,问道:“老王知道此处?”

    王德成看过,嘿嘿一笑道:“翠鸣居啊,好地方,有名的暗窑子,听说里面的姐儿可水灵了。”

    宋清然也是笑骂道:“你老王还真他妈的见多识广啊。”

    王德成也不怕臊,嘿嘿道:“听说而已,听说而已。”

    “那去吧,把宋承起和他手下一并带过来,一个也不许放走。”

    宋清然又对宗人府右宗正赵广顺道:“有宗室弟子犯事,赵大人先安坐,一会带来后,麻烦赵大人做个见证,再带回宗人府看管,不过听说此人喜欢乱跑,到了宗人府,先把他腿脚收拾收拾。”

    宋清然又指了指桌上的药材道:“你看,本王多体恤宗室子弟,伤药都准备妥当,一会一并带走。”

    赵广顺也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之人,也亦已听说忠顺王庶子宋承起昨日在这酒楼把宋清然的内侄打伤,还叫嚣要打折他一条腿,想来这宗室子弟应是宋承起了,只是未想到宋清然如此护短,今日便要报复回去。

    “接着奏乐,接着舞。”宋清然随意饮了一杯酒。吩咐唱曲的小丫头。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三曲结束,酒楼外便传来吵吵嚷嚷之声,又过片刻,王德成带着军卒,押着数人便上了酒楼。

    “爷,都带过来了,只是宋承起小王爷有些拒捕,嘴角也不干净,下官出手重了点,伤到了小王爷。”

    宋承起十七八岁,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龄。

    拒捕后,被王德成两拳打在面门之上,这才老实,此时见到宋清然,亦也是叫嚷道:“燕王爷,你这是何意?为何抓我,欺凌幼弟不成?”

    宋清然也不理他,边喝着酒边与身旁的赵广顺道:“让赵大人看笑话了,宗室子弟越来越不成器,一代不如一代了。”

    喝完杯中酒才道:”本王接到投诉,宗室子弟宋承起,欺凌百姓,伤人身体,本王是宗人府宗正,过问此事有何不妥?”

    “哦,

    对了,你的这些手下小厮,宗人府是管不到的,王德成!”

    “属下在。”

    “把掌柜的叫来,让他认认当日动手之人,凡是动过手的,统统打折一条腿,丢出去。”又看了一眼这些畏畏缩缩的宋承起护卫道:“昨日动手的,现在自己站出来,本王从轻处罚。”

    宋承起挣扎几下,却如何能挣脱军卒的擒拿,高声吼道:“吾乃忠顺王府之人,这些都是忠顺王府护卫,宋清然,你岂敢动我?”

    在宋承起眼中,宋清然不过混吃等死的,因此他才敢得罪。

    宋清然听他敢直呼自己其名,眼神一眯,淡淡道:“宋承起不敬兄长,掌嘴二十。”宋清然护卫领命毫无犹豫,在宋承起的叫嚷声中,一巴掌打了下去,即便宋承起开始求饶,仍连续掌嘴二十方停下。

    此时酒楼掌柜本不敢掺和,可宋清然有命,只得战战兢兢向宋清然请安。

    宋清然也不多话,直接问道:“昨日,你酒店有一起伤人事件,你是目击者,本王要你指认,这些人里,哪些动过手。”

    宋清然看似语气平缓,可都能听出有些强压的怒意。见掌柜未敢回话,又接着说道:“可要看清了,漏一个人,断你一条腿。”

    掌柜看着连忠顺王府的公子都打成这样,说要断自己腿还不是一句之言便可做到,哪还敢犹豫,凭着当日记忆,一一指认。

    王德成拿着桌腿,掌柜指出一个,便是一棍打在腿上,棍落便是咔嚓一声,真真实实把腿打折。

    终于有护卫胆寒,在还指认出自己之时,便急急道:“小人知错,小人受小王爷之命,不敢不从。”

    宋清然点了点头,留下了此人,便接着让掌柜指认。

    待手下一个个被打断腿扔到街上,宋承起再也不敢硬气,呜咽哭着求饶着。

    宋清然让身边的刘守全研磨写好口供,让掌柜、护卫及宋承起签字画押,吹干墨汁后,方收在怀中。

    此时忠顺王府也得讯息,带着数十名王府护卫,包围了酒楼,王德成嘿嘿一笑,带人堵在门外对峙。

    忠顺王宋敬敏下了轿辇,看了一眼站在窗边的宋清然问道:“宋老三,你这是欲意何为?还不速速放了吾儿!”

    “父亲,求我!”宋承起听到他老爹声音,又起了胆气。

    宋清然面带笑容,客气的抱拳道:“本宗正正在办案,忠顺王爷还是称呼清然官职吧。”

    “你!”宋敬敏为之一滞。未料宋清然会来这一手。

    宋敬敏身边长史言道:“燕王殿下,此举不妥吧,你带着燕王卫拿人,却说宗人府办案。”

    宋清然也不恼怒,淡淡道:“赵大人来和忠顺王府长史大人打声招呼吧,不然别人会说,我们宗人府没有礼数。”

    宗人府右宗正赵广顺苦笑一声,只得向前

    两步,也走到窗前,稍稍落下宋清然半步,才对宋敬敏的长史抱拳到:“本官宗人府右宗正赵广顺,在此办理宗族子弟宋承起伤人一案。”

    宋清然微笑着道:”你看,这不是我们燕王卫多管闲事了吧,宗人府是清水衙门,人手不足,我作为宗正也很痛心,既有案子要办,也只得调用私人之力帮衬一二。”

    宋敬敏听言,也是骑虎难下,如此收手,失了颜面不说,太子那边也会小瞧自己。只得言道:“此事自有刑部来问,何时需宗人府来管闲事。”

    宋清然淡淡笑道:“刑部已经结案,言各有过错,既各有过错,说明宋承起小王爷也是有错的,本王身为宗人府宗正,自是要拿他惩戒,以警示其他宗族子弟。”

    “既各有过错,为何只抓一人?”忠顺王府长史出言问道。

    宋清然叹息一声,并未回答,反问道:“你是哪年进士?”

    “本官顺正二年,二甲头名。”

    宋清然摇了摇头,惋惜道:“赵老先生是如何教出你这等不学无术的弟子。”赵老先生是顺正二年主考官赵明示,历朝规矩,各中榜考生都攀认主考官为座师的传统,因此宋清然才有如此一说。

    “你!”

    宋清然并不等他再言,接着道:“大周朝律……宁国府人何时成了宗族子弟?本王怎不知?”

    “我何时说宁国府算宗族子弟了?”

    宋清然慢悠悠的接着反问道:“既不算宗族子弟,我有何权利抓他?”

    忠顺王府长史有些恼羞成怒,看了宋敬敏眼色,知宋清然身边只有十余人,真打起来并不惧怕,把心一横,便要带人冲上楼去。

    刚行两步,便听“噪”的一声,一支劲弩射在自己身前半步。

    宋清然淡淡道:“皇叔还是站远一些为妙,军中将士虽是训练有素,可刀剑无眼,万一伤到皇叔,可是不妙。”

    宋敬敏也是气极,怒道:“宋清然,你想造反不成?”

    宋清然又是叹息一声道:“我和你讲道理,你和我讲武力,我和你讲武力了,你又说我造反,大周朝是你家的?”

    “老王,招呼一声。别让人说我们燕王府无人。”宋清然冲楼下王德成喊了一声。

    王德成对天空放了一支响箭,片刻后,街道各路口又快速行来数十名持弩燕王卫。

    如此对峙下来,各不相让。宋清然则神色淡然。

    “陛下口谕,宣燕王宋清然、忠顺王宋敬敏觐见!”一小太监急匆匆一路小跑而来,在二人对峙的中间传旨。

    宋清然嘿嘿一笑,对身边的赵广顺道:“得,戏演完了,该进宫打嘴仗去了,这小子你带回宗人府,把口供弄好。”

    又对刘守全道:“回头让老王派些人护送下,别半路让人截了。”

    一切吩咐完毕,才整整冠袍,施施然下楼而去。

    在殿外等侯宋清然的,依然是贵全,笑容满面的引宋清然进了殿内。

    “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宋清然对顺正还是很规矩,一丝不苟的行礼。

    “臣弟参见皇兄!”二人同时进殿,宋敬敏被宋清然抢先一步,只得等宋清然拜见完毕。

    “都平身吧。”顺正看着有些疲惫,太子宋清成、赵王宋清仁,都在殿内,连和顺公主也坐在顺正一侧。

    宋清然只向宋林熙扫了一眼,便不再敢多看,毕竟宫中人多眼杂,少生是非为妙。

    太子首先发难道:“孤王在与父皇议事,便听人传报,你对皇叔欲行刀兵之事,这是何故?无论何事,我等做为小辈,理应相让。”

    宋清成可谓用心歹毒,所用词句为‘欲行刀兵之事’,故意把宋清然的跋扈之意表现出来,连不想问此事的顺正都抬眼头看了一眼宋清然。

    宋清然淡淡看子太子一眼,未答反问:“请教太子殿下,如有一捕快押运贼人,路遇贼人同伴相救,不知这名捕快是拔刀抵抗呢?还是放其逃走?”

    宋清然礼节十足,以臣弟之礼相问,由不得太子不答,只得道:“自是拔刀抵抗。”

    宋清然点了点头道:“谢太子殿下指教,臣弟谨记。”

    宋清然又对太子再次行礼道:“清然身为宗人府宗正,按律捉拿提审犯事宗族子弟,路遇皇叔阻拦,按太子殿下所教,拔刀抵抗,何错之有?难道因其是清然长辈,便任其施为?如此拿我大周律法何在?”

    太子深知,在宋清然与忠顺王对峙事上,却是理亏太多,说不过宋清然,便换其他之处突破,问道:“宋承起何罪之有,需你捉拿宗人府审问?”

    “行凶伤人。”

    太子宋清成:“可刑部判决是斗殴,双方各有过错。”

    宋然清道:“刑部虽已判决,可事涉宗室子弟,为不让百姓误解,清然寻他过来,问清事由,有何不可?”

    “刑部即未定罪,如何能以犯人之罪提审?”

    宋清然淡淡笑道:“所以清然‘约’他来酒楼寻问。”

    “你!好,既然是约他来寻问,为何还不放人?”太子有些气恼,他未想到宋清然如此难缠。

    第一百四十五章

    宋清然仍是淡淡一笑道:“放不得了。”

    “为何?”此话是忠顺王赵敬敏所问。

    “最初清然也只是寻问,可如今人证、当事人、口供都指认忠顺小王爷指使他人行凶,如何还能放人?”

    “何来人证、当事人?”太子只以为这是宋清然的说词。

    “人证自是事发地,醉仙楼掌柜,他是目击者,目睹当天发生一切,也现场指认了出手之人。您也不必说有人收买,醉仙楼是水镜王的产业,我想没有哪个敢指使收买他吧。

    当事人更重要了,是忠顺小王爷手下护卫亲自承认,是受小王爷指使,连忠顺小王爷他本人都已承认了,这是口供,请父皇查验。”

    宋清然将口供交给太监总管贵全,由他转交后,再次向顺正行了一礼道:“父皇,不知孩儿此举可有不妥之处?”

    宋清然说词有理有据,逻辑严谨,又有口供,即便顺正想和稀泥,都无处下手。此时宋清然请示,虽知宋清然有些胡搅蛮缠,可依着法理,也找不出偏帮理由。

    只得道:“小惩一下,便放他出来吧,毕竟是敬敏最为疼爱的一子。”

    “儿臣知晓,宗人府本不是牢狱,待忠顺小王爷知错悔改,儿臣放他出来便是。”

    原本有些为宋清然担心的宋清仁与宋林熙未发一言,宋清然便已大获全胜。至于忠顺小王爷知错悔改之时,还不是宋清然说的算。

    回到燕王府的宋清然在书房中沉思此事的利与弊,弊端自是更加得罪了太子宋清成,让二人反目时日越来越近。利则是向众人展示一个不一样的燕王,不是谁想拿捏便可拿捏的,也在为忠顺王与太子之间,种下一颗隐形的尖刺,只等这尖刺在合适的时机让伤口发炎化脓。

    贾蓉只萎靡几日,便又春风得意,坊间传言,燕王爷为贾蓉被打之事,一怒之下,打折了所有动手伤过贾蓉之人的腿脚,就连忠顺王府的小王爷也被宋清然教训一顿,关在了宗人府,听说忠顺王亲自出面赔礼,又献上他最心爱的小旦琪官蒋玉菡,燕王爷才算勉强给了面子,放忠顺王府的小王爷出来,即便如此,那小王爷走路仍是一痛一拐,想来也要养些时日才能正常行走。

    其实小旦琪官蒋玉菡是宋清然开口索要的,近日贾宝玉又让自己心烦不已,听鸳鸯传信,贾宝玉总是缠着黛玉,自己回燕王府这些时日,每日都往黛玉所居的潇湘馆跑,虽是黛玉不太待见于他,宋清然亦知,烈女怕缠郎,别哪一天给自己来顶帽子,那可亏大发了。于是便要了琪官蒋玉菡,让

    他和贾宝玉来一场风花雪月,省着心烦。

    第二件让贾蓉开心之事,便是宋清然许诺的正七品皇家商业银行的总行主事之职现已落实,确是朝廷真真正正的任命,官服官印任命文书一应俱全,不日便可上任。

    除了坊间,即便在这贾府院内,都传贾蓉是燕王爷指定的贾府主事之人,将来前程不可限量。

    今日便是皇家商业银行开张之日,也是贾蓉首日上衙的日子,昨日在小妾房内睡的,却不敢过分劳累,只浅尝辄止。清早起来,小妾细心的为他束发整袍。

    贾蓉不敢耽搁,草草用了些早餐,便去荣国府外等候宋清然一同前往。

    宋清然在燕王府呆了几天,也觉不如大观园住的自在,便又携着贾元春、史湘云等一同到顾恩殿居住,今日开业,他这个总负责人还是要亲自过去一趟。

    皇家商业银行并不需要过多宣传,初期的客户大多还是商贾中人,而这些人却是最消息灵通之人,几个月前的那场招标盛会,如哪个商贾说不知道,都会被同行嘲笑没有眼力。哪怕是京中百姓都知道过些时日,便有流通一种和铜钱相仿的银钱,再也不怕jian商在银子的成色及重量上克扣自己了。

    巳时刚到,随着十位股东与宋清然一同剪彩,皇家商业银行这个由宋清然一手打造,在未来将成为庞然大物的产业便以一种极为简单的方式开业了。

    初时,百姓并不敢进门,看着门楼富丽堂皇,室内一尘不染,格调高雅,只是围在门外看着热闹。

    可毕竟还是有胆大之人,正想进门却被他媳妇拉住。“哎,孩他参,这是高利贷,可不敢到里面借钱。”

    这胆大之人叫孙有才,住在这家银行不远的一处坊间,平日里靠贩卖些果蔬营生,和三教九流打交道多了,自是听说过银行的营商模式。此时见媳妇拦着,邻居嘲笑,也有些恼怒道:“你懂个瓜娃子,这叫银行懂不,是朝廷开的,别的我不懂,可把银子放他那,不仅没有保管费,还有什么来着……对,利息。”

    见众人都很好奇,开始得意卖弄道:“利息是啥懂不?就是你在他那放一千文,一年后再取出来,可以变成一千零五十文。”

    见众人不信,正准备再说,街道上行来一辆马车,拉着数只大箱子停在门口,片刻后,从车上下来一穿着丝绸,体态臃肿之人。端着茶壶挺着肚子对随行的伙计道:“快点抬进去,老爷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办。”

    随行伙计自是听命,两人一组吃力的抬着箱子向银行内走去。

    有认识这丝绸胖子的问道:“刘员外,您这是抬的什么啊?要典当东西?”

    胖子寸步不敢离开马车,客气的拱手道:“没啥没啥,一点小东西。”

    正说着,或是伙计太过性急,或是箱子太重,只听“咣当”一声,箱子摔落,散了一地的铜钱。

    “哇!”这些铜钱看着虽多,真算起来,也值不了多少银子,可百姓很少一次见过此如多的铜钱,难免惊叹。

    伙计们也吓的满头是汗,急忙把散落的铜钱收好,又一箱箱向里抬去。

    待所有箱子都抬了进去,被银行的伙计收下,这胖员外才算放心,坐在厅内,吃着银行伙计送来的点心……

    此人自是宋清然找来的托,要的就是群羊效应。待他拿着存单,和一袋银元走出银行时,便被人围住寻问起来。

    胖子拿出一枚银元道:“别问了,想知道自己进去问,又不吃人,这就是新银钱,一枚一两纯银铸造,当一千文用,家中人富余的,存在此处,还可以生息,想何时取拿着凭证何时便取。胖子此时并不急着要走,从钱袋中取出一枚银元对众人普及道。

    “什么?信誉,笑话,江南富商不比你们精明,人家一存都是上百万两,也没一个担心的,这是皇帝陛下办的,就是为了不让百姓被那种掺了铅锡的假银子骗,会为了你那手上的几两碎银子砸了招牌?”胖子口才并不算好,可胜在细心,重点都让他讲到了。

    “我也换一枚试试去。”刚才在卖弄的孙有才见被抢了风头,不甘势弱,首先走了进去。百姓见这银行中伙计并未因他穿的破落而赶他出去,也都大了胆子,跟了进去。

    还好宋清然事先有所准备,培训了人员维持秩序,让人自觉排队。

    “哎呀,孩他爹,咱们吃亏了啊,三两四钱银子,才换回三枚一两一个的银钱,多出几文钱也不合算。”孙有才的媳妇还是不敢进店,听完孙有才讲完过程,哭闹着说道。

    “你懂啥,咱们卖菜收的这碎银子有哪个成色是足的?这种碎银子,三两四钱最多只能换两千八百文,可这三枚银元,在这银行内随时可以换三千文,一文不少。”

    孙有才见众人点头,接着道:“这叫火耗,懂不?就算打铁,还要去除铁中残渣呢。”

    “哟,老孙头,能耐了!”有相熟之人玩笑说道。

    “还行还行,对了我要再去试试,这一枚银元能换多少铜钱?”

    要么说老百姓有智慧,转了一圈再重新去换铜钱,毕竟铜钱对百姓来说,才是硬通货币,只要能换来,怎么都不会吃亏。

    过了许久,孙有才媳妇有些着急之时,他才算出来。

    “怎么这么久?里面不给换?”他媳妇着急问道。

    “嗨,别提

    了,人太多还要排队,排了许久方能到我,这不换来了吗,一文不少。”说完从身后提出一袋铜钱,从里面抓出一把给他媳妇来确认。

    宋清然此时正坐在二楼贾蓉的办公室喝着茶,不时有培训的学生,如今已是银行职员,上楼向二人汇报情况。宋清然也不给意见,也不反驳处理结果,只是看着有些不太自信的贾蓉独自处理。

    见一切都步入正轨,宋清然起身道:“今天是首日开工,晚上招呼伙计们吃一顿好的,费用算在办公费里,也是对你所学的一个实线。记住,银行算是服务行业,即便是朝廷体制,对外营业,还要以服务第一为宗旨,切不可拿朝廷为幌子,店大欺客。”

    “是!侄儿谨记。”

    宋清然微笑着走出银行,看着繁华的京城,意兴阑珊,自己来到这个大周,已有一年有余,经历过各色梦幻人生的他,此时有些迷惘起来,宋清然不知道自己的出现能变改什么,能收获什么?这还是原来的中华吗?

    如果是,自己需要什么?追求什么?美女如云,亦或是千秋霸业?

    他随意丢给街边乞丐一枚银元,看了眼不远处伪装保护自己的护卫,摇了摇头,突然想独自一人去喝上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