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言传身教男女情事，我想摸一摸你的样子

    请走棚里的非必要人员，任导开始讲戏了。他和秋导差不多年纪，看起来却像四十多了。整天戴一顶鸭舌帽，透着一股大叔气息。他很委婉，说话委婉，骂人也委婉，弄得顾真很是不习惯。

    “这场床戏很简单，花莲确认自己的心意，江峻得偿所愿，是整个剧集的高潮部分。但接下来很快就走向结局了，这处高潮也像是烟花一瞬，你们要表现的就是这一瞬的绚丽。”

    接下来，他委婉地表达了对姿势的要求，顾真有点没听懂：“任导，能不能……稍微直白一点。”

    楚君杉笑喷了：“你是脸皮长进了故意的，还是真的没听懂？”

    顾真一头雾水：“真的没懂。”

    任导看了看顾真又看了看楚君杉，道：“君杉一定听懂了，你跟着他就行了，有问题我喊卡。”

    顾真面带怀疑：“这样不行吧……他万一精虫上脑，会乱来的。”

    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楚君杉的脸上挂不住了：“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论职业素养，我也是全公司名列前茅的。”

    顾真戳戳他，让他弯下腰，凑在他耳朵边上说：“可是以前只要和我一起，你就会变得……不太靠谱。尤其是拍《纯白色欲海》……”

    楚君杉身子一僵，顾真说的没错。过去在片场，只要遇到顾真，他就难以保持程式化演出——他会本我尽显，欲望是真实的，他也是真实的。

    但是这一次，他不可以这样。他向董小景，向长辈做了承诺，他就要守住。要将一切当作逢场作戏，顾真不是顾真，只是一个普通的对手戏演员。更甚者，他应该狠下心，把她当作助他早日辞职的工具人。

    他笑了笑，打断了顾真：“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那是去年的事，今年的我好歹也长进了。”

    顾真也笑，没再往下说。烟花一瞬，真是个好词，和现实也有隐隐的呼应。这是他们最后一次zuoai了，楚君杉辞职之后，隐于人海，以后可能也不会再见到他。

    曾经她的梦中情人兼春梦对象，以后就真的只出现在梦里了。

    既然这样，她就应该像花莲一样，用最美的样子留住这一刻。在心底深处，她还是喜欢楚君杉的。那一点喜欢扩大到成百上千倍，就是花莲对江峻的喜欢。

    开拍的那一刻起，她不是顾真，她是花莲，她要放下所有的顾虑，用全副身心爱着眼前的人。

    ——不管他是楚君杉，还是江峻。

    宣布开拍，顾真活络的眼珠变得纹丝不动，眼里的光也灰下去，就像一名不能视物的盲人。她站在屋子里看着某个不知名的方向，偏过头轻声道：“阿峻，你在吗？”

    楚君杉一直觉得，在演戏上，顾真是绝对的天才。她演的花莲看不见，笑容天真烂漫，让人心里发疼，又让人想守护。他饰演的江峻在外面再心狠手辣，面对花莲，也会变成一个小心翼翼的怀春少年。

    楚君杉牵住顾真的手，道：“我在这里。”

    顾真点了点头：“嗯……集市逛完了，我们回来了。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烟花是什么样的呢？”

    楚君杉牵着她，慢慢地走到床边坐下：“烟花和爆竹是亲族，爆竹噼里啪啦，只听响，没什么好看的。烟花每响一声就会炸成千千万万片落下来。刚才集市上，成百支烟花齐放，苍穹都被炸成了五颜六色的。”

    顾真笑了：“那苍穹岂不都被炸成浆糊了？”

    楚君杉也笑：“苍穹是不会碎的。”

    顾真轻叹道：“我这辈子如果也能看见一次烟花……就好了。”

    楚君杉的笑容里有悲意：“如果你愿意，我愿意做你的眼睛。”

    顾真站了起来，慢慢转向楚君杉的方向：“我当然愿意啊，我生下来就是盲的，虽然有眼睛却没有用。阿峻，到现在我都还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呢，可以让我摸一摸你的样子吗？”

    楚君杉心里百感交集，蓝黑色的眼睛湿漉漉的：“好。”

    顾真又笑了，笑得漂亮灿烂得令人心碎。她伸出手先摸到了楚君杉的耳朵，然后两只手慢慢地移到他的脸上，小心地用手指去触碰他的五官。

    楚君杉眉目温存地笑着，眼眶却更湿了，在烛光下，像是一道浅浅的河湾。

    顾真的眼睫弯弯：“你的鼻子好高呀，睫毛也好长，肯定长得很好看，怪不得大家都管你叫‘玉面修罗’。”

    楚君杉笑道：“不管我长得好不好看，也已经是你的人了。”

    顾真摇了摇头：“还不是，教我琵琶的jiejie说，要一起睡觉，才算是夫妻呢。阿峻，我们睡觉吧，正好我有点困了。”

    楚君杉极轻地弹了一下顾真的脑门：“笨姑娘，做夫妻的睡觉不是平时困了的睡觉。”

    顾真疑惑：“不就是闭上眼睛，躺着不动吗，还能是什么？”

    楚君杉认真道：“你想知道我可以教你……但是我怕你会后悔。”

    顾真捧起他的脸：“我欢喜你，有什么可后悔的？”

    楚君杉紧紧抱住了她：“……我也欢喜你。”

    说完，他慢慢地去解顾真的腰带和纱衣，她没有躲，声音却有些慌乱：“阿峻，你怎么脱我衣服呢？”

    楚君杉安抚道：“你不是想知道做夫妻的睡觉是怎么回事吗？不用怕，交给我就好。”

    顾真点了点头：“好，我相信你。”

    设定里，花莲目盲，没看过春宫本，也没有人言传身教，对男女情事一片空白。

    对花莲和江峻来说，这是第一次。但对楚君杉和顾真来说，这是最后一次。

    这些天和她一起拍戏，他其实知道，自己还喜欢她，和过去相比未减分毫。而董小景是一件经长辈的手给他的礼物，不仅要珍而重之，还要守着过一辈子。

    ——这场床戏，是他最后可以放任真我和真心的机会了。

    他把顾真剥光以后，又开始脱自己的衣服。这一次他不再像以前一样急色，而是从容而温柔的。

    顾真看楚君杉脱光了，才道：“阿峻，然后应该做什么？”

    楚君杉拉着顾真的手，把她抱到了床上。顾真的脸有点红：“阿峻，你的手好热。”

    楚君杉凑过来，呼吸喷在顾真的鼻尖，由衷道：“花莲，我爱你。”

    顾真一呆，问道：“阿峻，我只知道欢喜你，爱是……什么？”

    楚君杉的声音很轻很轻：“我教你，好不好？”

    顾真微笑着点了点头，楚君杉便吻了上来。他的吻很轻柔，但依然令人沉沦。顾真觉得整个人麻酥酥的，好像连骨头也软了。

    一个吻过去，她已经微微有些喘，花xue也湿了底裤。没办法，楚君杉的吻就是很无理的，她向来都容易沉溺。如果不是不符合人设，她真想捧着他的脸亲回去，亲到楚君杉精虫上脑，忍无可忍地侵犯她为止。

    半晌唇分，楚君杉先吻了顾真的额头，接着是耳朵、脖子、胸口、肚腹、大腿、小腿，最后还吻了一下她的脚背。

    他把顾真全身都吻了一遍，不伸舌头，只用嘴唇碰触，吻得异常珍惜，仿佛她是一件圣洁的珍宝。这些吻里她感受不到欲望，只有爱意。

    ——她忽然想起来，楚君杉也是说过想娶她的。